我将与蓝天碧水永处,留下那半部《红楼》给别人写了……半生尽遭白眼冷遇,身先死,不甘,不甘!——萧红

【王权富贵&东方淮竹】梦归



王权富贵吧刊解禁了,我也可以安心混更了×


本文是王权富贵和东方淮竹中心向,母子亲情延伸,微竹业ww这也是我第一次写淮竹,文里融入了我对淮竹姐姐的理解ww


最后祝各位读者阅读愉快ww


以下正文:



1


摸着自己昏沉的大脑,王权富贵从暗夜里的苍茫大雾中醒来,被窗外射进的刺眼阳光晃了眼才惊觉天已大亮,早已过了练剑的时刻。


他猛的从床上坐起来,拽过床头的衣物忙乱的穿戴起来,而就在他堪堪穿好道袍,尚未洗漱时,门外忽传来一阵不紧不慢的敲门声。王权还以为是父亲派来催他训练的道士来了,于是便喊了句“进”,哪知等门打开,他却发现进来的是位从未见过的美丽妇人:她一身水碧衣衫,披着件鹅黄披帛,是他没有见过的端方身姿;她的面容清丽出尘,没有一丝岁月的痕迹,若不是看到她青丝盘髻,他甚至还以为她是尚未出阁的闺中女子。而此刻她正持着一个盛满清水的木盆,静静伫立在他门前。


不知为何,他心头涌起一丝莫名的亲切感,倒像和她在那里见过一般,然而有限的记忆里并没有储存她的倩影,所以过滤了几种可能性后他默默向妇人行了个礼,冷静又疏离的询问道:


“打扰了,请问是父亲请您来叫我练剑去吗?”


听到他的猜测,妇人不徐不疾的将水盆放在梳妆台前,接着捂着嘴轻笑一声。还没等王权反应过来,她便笑着蹲下身来,用一双清亮的杏眸对着王权微微迷茫的神情,开口解释道:


“傻孩子,我是你的娘亲呀,昨日我们才见了面,你都忘了吗?”


“啊?”


这下子王权真的迷茫了,他一向冷漠的清秀俊脸上也难得有了疑惑的表情。不过面前笑意盈盈的妇人倒没有什么反应,她迅速起身,动作自然的推着少年来到梳妆台前,并压着他坐了下来。她从抽屉里拿出并不常用的桃木梳,熟练的给少年梳理着早起有些杂乱的棕色长发。


柔夷轻抚着他的发丝,王权从头皮处感到指尖的一丝冰凉,他还想抬头再确认一遍自己是否出现幻觉或记忆混乱的情况,却听到身后温婉柔和的声音:


“贵儿,今天你父亲没空,我来陪你好了。”


就这一声“贵儿”,让满腹疑问的王权一时间哑了声,微张的嘴又合上,他默默阖眼,脑海里有些许支离破碎的画面一一闪现,那画片里有朦胧细雨中孤独无依的墓碑,有父亲严苛的指责,还有梦里时隐时现的碧色衣衫……


“嗯。”他点头,鬼使神差的将顺其自然的念头贯彻下去。



2


一切都像偏离了原有的轨道般格外诡异,束好发冠后王权富贵跟着自称是自己母亲的青衫妇人来到原本练剑的地方。途中他不动声色的试探性询问了“母亲”很多问题,比如姓名和他们以前的往事,但她都很好的回答了他的问题,那些无中生有的过往说的跟真的一样,包括一些连他父亲都不清楚的私人习惯都了解的一清二楚,仿佛他们真的在一起生活了十年一样。


而王权虽然心里仍有疑惑,但见到她嘴角含着的恬静微笑,便再也没法开口质疑她了,于是他就在她的注视下开始了每日必修的剑术课。


因为前几日父亲已将王权家的基本剑术技巧都传授给他,所以这几天没有老师教授他剑术,他便独自练剑,只不过今天身旁多了一个无法忽视的人。而手持竹笛静坐在竹亭里的女人似乎感觉到什么,她莲足轻点,从竹亭里蹁跹而至,动作轻盈的来到他面前。她手上的动作也很利索,她用竹笛轻轻敲打了一下他的头,微微蹙眉道:


“不要分神,专心练剑。”


这个时候她反倒严肃起来了……王权心里默默腹诽着,但是脸上依旧冷静淡漠。他向妇人作了一揖,冷声回了句“是”便继续挥动手中的木剑,在烈日当空下练起来了。而妇人没有再打扰他,她飘飘然运功离开了院落,等王权练剑告一段落后又准时回到他身旁,只是手里多了块白帕和酒壶。


她再次蹲下身来,细心的拿白帕将额上的汗珠搽拭掉,之后打开酒壶,将壶塞到王权手里,在王权又一次迷惑的眼神下笑着解释道:


“放心,这不是酒,是我去后山清泉接来的泉水,看你练了这么久必然会口渴的,普通茶杯又不够喝,所以就借来了你父亲的酒壶。”


虽然他对父亲的酒壶毫无印象,但他也知父亲先前爱在母亲墓前饮酒,所以现在见活生生的母亲给他递水,他又确实有些口渴,便接过酒壶饮用起来。


等他喝的尽兴,发觉半壶已下肚,而抬头时却发现妇人正微笑着望着他,一想到她把他方才痛饮的样子尽收眼底,他顿时感到几分羞赧,于是他有些不自然的偏移了视线,却感到头顶附上一只手。那手有着为他束发时一样的凉意,但轻轻抚摸他发丝时的动作意外的温柔。


然后她看到面前妇人沉淀下来的神情,听到前面传来的柔和又无奈的叹息声:


“不过你将来不要学你父亲那样喝酒呀,借酒消愁是最不可行的法子了。”


听罢王权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他心想原来父亲这般励精图治,一心振兴道盟大业的男人也会有借酒消解忧愁的时候吗?


就这么思索着,他不禁低头盯着手里精雕细刻的木剑,说起来这木剑还是父亲见他年纪尚小而给他备的。此剑木质轻盈不重,对他这种初学者而言再好不过了,但父亲给他这把剑时冷漠的模样还历历在目,他没有任何温和的鼓励与叮嘱,只是冰冷的告诉他说这是他这个年纪的武器,将来他会拿到更锋利的剑斩妖除魔。


一想到那张冷酷无情的脸,王权更无法想象他惆怅的样子了,而妇人看到王权盯着木剑出神的样子,眼神也在不知不觉间暗了下来,她默默阖上氤氲着异样情绪的眸子,暗自深呼一口气。


整理完不必要的情绪,她温柔的安抚着心情低沉的孩子:


“说起来这把木剑还是你出世前他特地给你做的,他刻剑的时候想着做的更好一点,还总想象着你用它时的样子,所以笑得很开心。”


一边在旁边开解年幼孩子的小小心结,一边她将柔夷覆在王权持剑的手上,将他的小手完全包裹住,动作是小心翼翼的呵护。


而听到这把剑的来历,王权不可思议的抬头望着妇人,然后他看到她温婉恬静的美好模样,一时间心头涌起的纷繁复杂的思绪竟奇迹般的消停下来,进而消退不见了。


原来这剑是父亲特地为他做的吗,他之前都没有向他提起过……王权陷入沉思。


见王权这番神色,妇人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贴心补充道:


“他现在这个脾气不会主动告诉你的,知道他的心意就好了。”


王权听罢默默垂首,感受着头顶轻轻抚摸的动作,只是虽然他依旧没有感觉到一丝温度,但也不觉得冷了。


“嗯。”他点点头,表示了解。


妇人见他应答,笑的更柔和了,她不由分说就抬手将他抱起来就向院外走去。


“您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王权不知道自己今天发起多少次疑问,但是他没有挣脱妇人的怀抱,而妇人也没有多余的话,只是这样说道:


“带我儿子去看看我和你父亲最想念的地方。”



3


就这样,王权窝在妇人怀里,看她捏了个手诀轻松的御笛飞行起来。他们略过守卫森严王权山庄,俯视着无数忙碌于自己生活的家丁、侍女、道士,跨越森林与高山,来到那片群山环抱、两岸夹树的秀水之上。


他们降落在一个和家里小亭构造极为相似的竹亭里,而妇人将他放下来后就深深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淮水,没有再开口。王权懂事的没有打扰她的回忆,他只是感受着河畔上飘来的阵阵微风和头顶洒落的几缕阳光,静静陪在妇人身边,一起遥望这平静无波的静谧淮水。


在他轻嗅着微风拂面携来的丝缕花香时,他听到身旁传来她的声音,这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但似乎又飘远了,是悠远而绵长的苍茫女声。


“就在这片淮水之上,你父亲舞着最好的剑,带我见了此生最美的风景。”


王权扭头望着她,注意到她衣袂飘然,鬓角的青丝也由风撩起,但她怡然不动,眼神飘远,似乎陷入了过去久远的回忆里,嘴角却在不自觉的上扬,笑容里多了点甜蜜和怀恋。


王权心头微动,但表面上冷冷的赞同道:“父亲是天下最强的剑客,剑法自然了得。”


妇人深知他这番话并不是来自小辈的吹捧,内里更没有作为儿子的骄傲,他只是把自己印象里父亲的样子复述了一遍而已。但她并没有否定,她只是抬头仰望蓝天白云,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


“他的确是最强的剑客,可他失了一件重要的东西,我一直都很遗憾没能帮他找回来。”


父亲这么厉害的人,怎么会丢东西呢?心里这么想着,王权疑惑问道:


“父亲丢了什么,又为何会丢失呢?”


妇人又摸了摸他的头,摇摇头解释道:


“这些往事你不必知道,你只要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就好了。”


还没等王权追问下去,妇人自己转身,低头对着孩子迷茫的眼神坚定说道:


“不要忘记寻找属于自己的剑心,有了剑心才能走出自己真正的道呀。”


王权将妇人口中生涩难懂的几个词咀嚼了一遍,却还是领悟不到其中隐藏的含义,但一种莫名迫切又促使他追问下去。


“那剑心和道又是什么呢?”他继续问道。


而意外的是,面前妇人不再是之前遇事不惊,不慌不忙的样子了,她檀口微张,露出欲言又止的犹豫模样,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等到王权想着主动开口放弃询问的时候,她又突然冷静下来,连表情都变得凝重起来。


她没有再笑,而是将郑重的手搭在他的肩上,就像在诉说什么关乎性命的人生大事。


“等你有一天在磨炼自己的人生困境前突然领悟到些什么,自然就明白了,不必刻意寻着老一辈的路,你一定要记住了。”


她就这么说着,口中吐露的话却和他肩上的手一样重如千斤,王权觉得被压着肩很难受,但抬头想提建议时却看到她深邃的眸子。那双漂亮的杏眸里包含了很多,是作为一个长辈对晚辈的严格,亦或是望子成龙的高远期待,但将其包裹在一起的还是那坚定不移的决绝,仿佛后面已没有退路,这才是唯一的良方。


王权低头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将妇人的手挪开,而是抬起头来,换上一个同样坚定的眼神,似乎这样才对得起她的叮嘱:


“我会的,母亲。”他如是说道。



4


在这段对话结束后,妇人似乎就从异常状态中走出来,恢复了最初的温柔。她又陪着儿子待了一会儿,直到傍晚才再次抱起王权,御笛回到自己的院落里。


轻轻将他放在地上,妇人笑着和王权说自己还有事,回头有时间再来看他,顺便还把之前的酒壶塞给了他。


“现在你父亲也不需要它了,你拿着用吧,一个出色的剑客怎么能没有一个好用的装备呢?”


她摸着王权的头将东西塞给他,而王权没说什么,只是接过酒壶点头答应下来。


见王权回应的干脆,妇人终于如释负重的叹了口气,她轻松的微笑着,眼里似乎闪着点点星光,有迷蒙水汽氤氲着,然而没有多余的解释,她就摆了摆手告别着离开了。


而目送着妇人背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不见的王权却回想起妇人最后的微笑,心里一阵发堵。压抑着内心莫名的思绪,他将怀里的酒壶抱紧,默默向她离去的方向挥了挥手,最终还是转身进屋去了。


那一夜他睡的格外清净,没有做梦。


第二天清晨,摸着自己清爽的大脑,王权富贵心情大好,还难得任性的伸了个懒腰。只是他努力思考着昨天发生的事时却惊觉除了练剑他什么也记不得了。只是当他抬眼望向梳妆台时,看到一个陌生又熟悉的陈旧酒壶,心中有个奇怪的念头涌现出来。


“这应该是一个重要的人送给我的吧……”


王权盯着这个酒壶,发出了连他自己都没想明白的疑问。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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